回帖:二十四、“炎帝为火灾”吗?
在中国,谈国家文明历史,人称黄帝为始祖;论史事依据,则涿鹿两战垂古今。然而,有关炎帝的记载在正史记载中很少,于杂说甚多,诚可谓杂七杂八,奇异怪诞。在这方面,比之于蚩尤传说之怪,也毫不逊色。读之,当令人瞠目。思之,实难禁人摇头。倘若以史迹之谜的特点而言,炎帝史迹之谜多集中表现在一个“火”字上:
《淮南子·天文训》言:“南方火也,其帝炎帝”;《兵略训》又云:“炎帝为火灾,故黄帝禽之”。东汉的高诱在注释中称:“炎帝,少典子也,以火德王天下”。
《吕氏春秋·荡兵篇》记:“兵所自来久矣,黄,炎故用水火矣”。此,亦言炎帝用火。
炎帝既为“火灾”,连其女也跟着遭殃。《太平御览》引《广异记》曰:“南方赤帝女学道得仙,居南阳愕山桑树上。正月一日衔柴作巢,至十五日成。或作白鹊,或女人。赤帝见之悲恸,诱之不得,以火焚之,女即升天……”。
瞧,炎帝一会儿是“以火德王天下”,一会儿又“为火灾”被黄帝所擒,一会儿则火焚其女,使之“升天”,可真是跟“火”结下了不解之缘!《左传·昭公十七年》记郯国国君朝于鲁昭公时,鲁昭公出于好奇,曾问及郯子:“少皞氏鸟名官,何故也?”郯子解释中曾说过一句“炎帝氏以火纪,故为火师而火名”的话,于是,服虔便不知从哪一处肚肠中搜刮出了一套炎帝分官的名称:“炎帝以火名官,春官为大火,夏官为鹑火,秋官为西火,冬官为北火,中官为中火……”(见《春秋左传》孔颖达《疏》引)。
炎帝不会是“火灾”,其女不会成仙变鸟而被炎帝火焚,就连其“以火名官”也绝然不会如服虔附会的那样,有什么简单的西火、北火,大火,中火之称,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。问题只在于:凡附会之说,也必有所本,然后才能依附其本,发自胸臆,把本不相干的事穿凿起来。道家、阴阳家、小说家们据史事而立己说者,莫不如此。那么,像“炎帝为火灾”之类的附会之词,究竟是依据了炎帝的什么历史事迹创造出来的呢?其实,这事在今天看来实在平常。此“谜”一经说破,不仅会使人因恍然大悟而不免失笑,同时也会使人们举一反三,融会贯通,明白古史记述中的很多难解之处,知道那些附会之说是如何附会而又附会得多么拙劣。
关于炎帝史迹诸种谜团,包括炎帝的称号,所兴之地等等,其实只是因一件事而起,即炎帝在未兴起之时,曾于熊耳山和龙门山上焚林垦荒,按其原始的刀耕火种之法,进行农业生产。其子名柱,也由此而善殖百谷百蔬,后曾做官为“农正”。
炎帝焚林耕种之处,“四周岗阜围合,俨如城郭。中为平地,田可四顷”(《保安州志》),故又名“四顷地”。此,实即地质学中所称的洼蚀盆地。龙门山两蜂对峙,其间一峡,浑如天门,有清泉自峡中涌出,经龙门飞流而下,凡三叠而成奇景,曰“龙门叠翠”,为古涿鹿八大奇景之一。
焚烧山林,其火自很猛烈,故,是山得名“烈山”。烈,为烧,如《孟子·滕文公上》:“舜使益掌火,益烈山泽而焚之,禽兽逃匿”;烈,当火势猛解,又引申为猛烈。例《尚书·舜典》“烈风雷雨弗迷”;烈,作功烈业绩释。犹《国语·晋语》云:“君有烈名,臣无叛质”;焚烧之火为炎。“炎”字,甲骨文作“ ”,金文为“ ”,小篆亦无多大变化,书为“ ”,像火焰上升之貌。炎当极热释,如炎日、炎夏。正因为这个缘故,这位焚山林的

